渡鸦。

渡鸦,昊翔二百八十一线底层写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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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昊翔/于远】地久天长①

※文不对题(你好意思/)

※失踪人口回归案,争取明天再更一篇

※ooc我已经说腻了,be注意。这篇于远成分比较多,后面就是接昊翔了。短小注意。

  不胜荣光18我晚点补上   我好菜啊,淦


正文下收↓














     “小远。”​

    于锋深吸了口气,把头转到一边去,伸手摸了摸狙击步枪的外壳——枪口已经冷却下来了。他张了张嘴,半天没有下文。

     “嗯。”​邹远应了一声,他背对着于锋,在面前的几个急救包里翻找着什么,从他的动作中可以看出一丝烦躁,但却极力克制着不发出太大的声响。

     他没回头,战壕尽头的一方破棚里黑漆漆的几台电报机从桌子上被炸得滚落,包裹铜丝的胶皮裂开来,邹远看着,只觉得断开的那里还在滋滋地冒火花。爆炸后落下的浮土薄薄的盖在棚子里的物品上,随着邹远翻找的动作扬起,呛得他忍不住压着嗓子低声咳嗽了几回。

    “小远。”​于锋靠在壕沟的一侧上唤他,却听不出几丝清明,邹远慌乱地又在包裹里摸了几把,终于是摸到一个还没有开封过的小药瓶。他将这个还不到他拇指长度的玻璃小瓶紧紧攥在手心里,手脚并用地爬出那几乎快塌下来的棚子——天黑沉沉地压下来,连颗星子也瞧不见。

    “别乱动。”​邹远膝行几步到于锋身边,将他肩上染血的棉纱揭下来,又换上新的。

    “会疼,”​他做完这些又抬起头来,有些犹豫地看了他一眼,“你忍忍。”

​    那一枪擦着肩膀打过去,邹远伸手去够一边的水壶,触及外壳冰冷的铁皮,他才想起来里面早就已经空了。

     “别弄了吧。”于锋声音轻轻的,落在邹远耳朵里,却是猛的一记重击。

      邹远没理他,摸了自己的水壶出来,毫不吝惜地将半壶水倒出来,一半他自己净了手,一半冲干净镊子。

      邹远处理外伤的技术着实称不上好,但也还没到灾难的地步。于锋侧着脸,冷汗从他额角落下来,沿着下巴分明的棱角落进衣襟里。弹片藏得不深,但邹远不敢贸然下手,于锋能感觉到他颤抖的呼吸喷洒在他裸露的皮肤上,两人相顾无言。

     “我口袋里有火柴。”于锋先开口,他知道邹远在害怕,也知道害怕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他。

     “我不同意。”邹远回答得斩钉截铁,半晌他回过神来,才发觉那一瞬间他的语气强硬得吓人。“……抱歉。”

     “不必道歉,”​于锋抬头看了看天空,又屏住呼吸听了听,四下里只有风声,连一声虫鸣也不曾听见,“不要紧,这里没人。”

     “……就这一回。”邹远到底是妥协,听于锋指挥从他胸前的口袋里摸出小半盒火柴来,嗤地擦燃了一根,借着这小小的一簇光亮,邹远小心地夹出弹片,在那一点火光彻底暗淡下去之前泄愤般将它扔到一边,终于是松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 于锋撑着坐起来一点,邹远替他把浸了药的棉纱盖在伤口上,又细细包扎好,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言语。

     “再过两个小时,你就往北,走一线天。”

     “什么?”

     “去找三分队。”

    邹远几乎跳起来,他想,于锋一定是看见他手臂上的伤了。

    他伸手擦了一把眼睛,额角有猩红黏腻的液体流下来模糊了他的视线。枪伤这种东西,往往是被击中的时候并不觉得有多疼,然后才后知后觉,他之前专心给于锋包扎,此时被于锋这么欲盖弥彰地一提,方觉得那火烧火燎的痛楚又从手臂燎原一般烧上来。

     于锋没再多话,他在发烧,脑子里浑浑噩噩,如果再拿不到抗生素,他可能将彻底丧失战斗能力。

    “我不走。”邹远点了一支烟,在于锋蓦然睁大的眼睛注视之下深深地吸了一口,白色的烟雾从他嘴边溢出来,再往上弥漫,在于锋面前组成一段轻盈的墙,不可思议、又轻而易举地阻隔了两人。

     “上面怎么说。”邹远问他,眼眶被熏地通红,于锋轻笑着接过来,避重就轻地回他一句,“以后少去总队那边的联谊。”

     “于锋,你说实话。”

     于锋的手搭上他的肩膀,那里有一块金属铭牌,他用手指摩挲着,那是表明身份的军籍牌,上面的编号他早已记得滚瓜烂熟,此刻在他指尖的描摹下,又渐渐模糊起来。

     “你必须走。我们在城南的两道防线已经被摧毁了,你得回去跟三分队汇合。”于锋看着烟卷慢慢燃烧,终于是一口吸尽剩下的香烟,捻灭烟头。

      “如果,邹远,我是说如果,”于锋的手抚上肩头的军籍牌,而后又拾起一旁的枪支,用无比坚定的眼神对上邹远澄澈的目光,“别让我送这军籍牌回家。”



    孙翔醒了。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梦到于锋跟邹远,退役之后他便很少梦到战场上的事了。墓园里静得很,他起来洗漱穿衣,趁着烧开水的功夫按开老式收音机的开关,在滋滋作响的电流声中,他才断断续续地将方才的梦境接上。

     那时候邹远的确没有让于锋送过他的军籍牌,那一别之后,于锋体力不支昏死在战场上侥幸捡回一条命,邹远与部队失联至今音信全无,墓园里刻着邹远名字的碑下,只有一张被烧掉一半的照片。

     前几日于锋来过,带了好大一束百合花。这个墓园里大多葬着他们的战友,此时已是深秋,孙翔看着满园枯枝,心下猛地生出无限悲凉。他老了太多,脸部的棱角被打磨得干干净净,只盼着脑海里的回忆不要被抹去才好。

     清晨的墓园不会有旁人打扰,孙翔收拾了一地的枯叶,收了笤帚往坡顶走去。墓园建在山上,山顶植了茂密的松柏,清晨雾浓露重,他捡拾柴禾来回几趟,鹿皮绒的外套上就沾满了亮晶晶的水珠。

他坐在地上喘了口气,一枚松塔落下来,磕在地上,发出啪嗒一声轻响,麻雀从林子里窜出,直冲天际。

    他将干柴一捆一捆搬上台车往坡下的小屋走,台车的四个小轮子骨碌碌地转,偶尔磕碰到几粒石子颠簸两下,搅得孙翔的思绪也混乱起来。

     然后他就想起了唐昊。

     怪突然的,他嗤笑一声。台车骨碌碌地往前,记忆就带着他飞速向后,裹挟着飓风,砂石,残枝,摧枯拉朽般将他封锁在过去,不得翻身。

     那的确是太久太久以前的事了,久到他头脑都还清晰,四肢都还灵活,血液都还滚烫。孙翔恍惚了一下,好像他昨日才从战线上退下来,周身烟尘,金色的肩章上凝这干涸的血痕,而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盒子,此刻正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手里。

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ENT.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

      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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